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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观后感: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国外有《天堂电影院》,国内有《电影往事》,都是以看电影为主线来贯穿出一个跨度很大的时代,从而造成观影者源于时代撕扯所产生的灵魂震撼。从一个小的但是有时代记忆的“符号”切入,用“记录时代的方式”来“缅怀人世”的艺术表达方式,未尝不是电影创作中的一条比较稳妥但却可能到达一定深度的很好途径。电影《岁月无声》也便采取这种艺术表现模式,但它所选择的时代符号是“歌曲”,所缅怀的,则与《天堂电影院》或者《电影往事》类似,无外乎还是那句话,岁月是把杀猪刀,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岁月无声》选取了主人公少年、青年和中年三个阶段,用断代叙述的方式,把一个大跨度的时代展现了出来。而这种电影叙事方式的好处便在于,“放荡不羁”的少年时代和“勤恳奔命”的青年时代,必定被最终的“中年式”的苍老所审视。根据王朔小说改编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则便是这个路子,故事的力量也便在于这种“黑了木耳,软了香蕉”之后的回望。对往事的打量,造成电影对观众的侵染,从而用影像的方式带大家回到分属于个体生命的少年与青年时代。因为无法真实回到,所以影像或者文字的幻觉效果满足了人们对以往的追寻,从而导致一种心理学意义上的“缅怀”出现。缅怀,是这类电影恒定的主旨。
那岁月这把杀猪刀,又让我们去缅怀了什么?
首先,便是童年的游戏。
在《岁月无声》中,多次出现大家儿时所熟悉的游戏,跳皮筋、弹玻璃球、玩独轮圈等等。有西方的心理学家专门靠分析人的童年游戏记忆来获取人成年之后的思想成长信息,可见,游戏对于一个人成长的重要性。该部电影的创作者,当然不会放掉这些既能反映时代符号又能勾起人们年少记忆的儿戏游戏。这些符号,也难免让我们怅惋曾经。
其次,便是少年的打架。
这一点,对于女孩子来说,可能略显陌生化,但对于男生来讲,少年时期的打架,是可以留在记忆当中,时不时的沉渣泛起的。《岁月无声》中截取了两次打架,第一次被打,第二次打人,又因为第二次的“打人”而锒铛入狱,继而在电影中开启了另一个时代。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当中,打架则被张扬开来;在《岁月无声》中,主人公们缺少了北京痞子的味道,但却多了陕西人的中和温吞。这种把握,恰到好处,没有完全按着拿来主义的样子抄袭既成的“北京打架”模式,值得肯定。
第三,便是所谓的爱情。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之所以感人,便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青少年之间的爱情往事。当我们辗转出来,审视过往的爱情的时候,方觉出味道来。“味道”二字尤为重要——要有青春味儿。“我有钱,所以你可以跟我上床”,便没有青春味。青春味,是羞涩的味道,恰如《岁月无声》中的样子,一个红衣女孩,便勾起一帮少年的荷尔蒙激素。但与《那些年》一样,也诚如张爱玲所言,得不到的,肯定是朱砂痣,得到的一定便成了蚊子血。唯独得不到,方能成就青色。《岁月无声》因循了绝大多数人的初恋情结,得不到,同时又一晃便是半生。
第四,便是青年的艰辛。
人往往于青年阶段,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低头吃苦。“低头”尤为重要,“吃苦”只是一种外在表现。生存之于妥协,虽有波折,但必须最终平静。人是一种磨砺的过程,丢掉少年时期的棱角,越发显得重要。但《岁月无声》中没有明显展开这个主题,而只是以主人公的锒铛入狱顺利了过度了一个时代,继而让他为了生存而吃苦。我从不认为青年有吃苦的义务,也从来不会赞扬任何形式的吃苦精神,但当生活被生存所迫的时候,我们亦不得不拾起一种作为人能活着的最后选择——吃苦。该部电影对“吃苦”一词展开的故事情节不少,人到中年甚至后中年时代,反观以往,不过淡然一笑,大抵如是,大抵如是。
第五,便是中年的儿女冲突。
在张国立、蒋雯丽主演的电视连续剧《金婚》中,中年与子女的价值冲突,是主要戏份。一样作为年代戏出现的《岁月无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戏剧冲突点。但该部电影可能因为篇幅限制,没有过多展开中年与儿女的价值冲突,虽浅尝辄止,但却也绕梁有声,值得肯定。
如上五种,外加两点,一是妻子,二是中年的生存态度,便完全构成了一个不算差的电影剧本了。《岁月无声》没有丢掉这些符号,而且均不错的调度起来,用镜头语言的形式表现了出来。它的这种表现,又如我们开头所言,用“音乐”的方式贯穿始终,不至于神散。音乐是一条线,上边写着时代。一首老歌,便是每个人不同的时代记忆。《岁月无声》用音乐来做时代标记,同时帮助观影者缅怀曾经,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艺术表现形式。
当然,我从不认为,这类片子的价值只在于怅惋。它应该在于,怅惋之后的安于生命,用中年人的生存态度来平和这个世界。但是,不经历风雨,怎能知道平和为何物?因此,该玩的玩,该打的打,该初恋的初恋,该低头的低头,反正岁月确实是把杀猪刀,早晚都得,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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